第五章 扎根

    “来吧！”男人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撑在身体后方的两侧，张开双腿，用期待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住的地方和温蒂阿姨都带你见过了，现在轮到你了。这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才行，不用担心莉莉丝。你的meimei温蒂阿姨会照顾，她是信得过的人。”

    很好，说得没错，如果他什么要求都不提反而让我担心。价值？我可太擅长展现这种价值了，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

    随着衣物的掉落，我毫不避讳地展现身体的特异之处。

    “卧槽！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比我还大！”奎瑟跳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又开始了吗？难道人族里面没有双性人？他是觉得我恶心、畸形吗？他的癖好是男性？对我的女性部分感觉不舒服？我是失败了？会被赶出去？需要重新寻找合适的地方吗？

    虽然有点紧张和惊慌，但是我毫不退缩：“是双性，是男人也是女人，严格来说，我是男性中带了女性的部分，你不能接受？可我觉得这是特点，非常有趣，你难道不能接受吗？”

    “呵，笑话！你在小看我！”奎瑟似乎受到了挑衅，他迅速调整，表情从震惊中转变成新奇的喜悦，又好像是在思考评估着价值。“我可不是那种毫无见识的人，男人女人我都无所谓，只要爽就可以了。双性人，呵呵……一听就特别刺激！既有男人的部分又有女人的部分，一次可以玩好几种花样？你都行吗？”

    “当然，我不认为我的身体有任何问题。”本来还想说可以尽情尝试，想想还是算了，好像与现在的人设不太符合。“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就开始吧。”别废话了，和你说话，脑细胞都快死了，真的很累，在魔族根本不需要动脑。

    事情果然不会一帆风顺。

    在测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半张脸，神情非常不愉快，有点愠怒：“我感觉你很熟练啊，怎么没有第一次做这种事的紧张感？而且十分享受的样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一开始就在试探我？！”

    犹如冷水当头浇，我一下子了清醒过来。喂，亚斯塔禄你在做什么？是沉迷这种事的时候吗？你忘记你在人族设定了？现在露馅了，该怎么办？顺着他的话，可以说下去吗？

    “很、实在很抱歉……我一开始没有说全部的实话，但是我和meimei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如果你愿意，我现在把全部告诉你……请放开我的脸，好痛。”

    “……”沉默了半晌，奎瑟松开手，但没有起身，依然压着我的身上。

    “谢谢……”我揉了揉有被捏得有点发痛的脸，眼睛看向天花板，尽量带入情绪，显得略微哀伤和麻木：“其实我的父母没有死，但是他们在我心里和死了是差不多的。”稍稍自嘲嗤笑了一下，“呵，就像你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我家里条件本来不错，不过后来家里生意破产了，是欠了很多债还都还不上的那种。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不是什么正常的样子，家里也不待见我，认为我是个恶心畸形的变态，他们一直想要一个正常的孩子，于是我的meimei莉莉丝诞生了。”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一个破产还不上债的家庭，怎么会想着生孩子，这很明显有矛盾，说不通对吧？”

    “想想看，当你急需用钱，家里又有一个姿色还行、光吃不干活的畸形废物的时候，你会干什么？物尽其用。”亚斯塔禄闭上眼睛，试图挤出一两滴眼泪，可惜挤不出来，干干的，魔族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感到悲伤。

    “人们都是喜欢新奇的东西，没有人例外。有的觉得很有趣，玩过一次还想再玩一次；有的觉得不过如此，还是正常人最好，有种无法言说的优越感……我没有认为他们本质上有什么区别。”睁开眼睛，看向男人，并且举起一只手抚摸他粗糙的脸庞：“你不也是？”

    移开视线，叹气：“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适应环境，享受它。而且我多少也认为自己应该承担起家庭的一部分责任，毕竟他们生下了我，养育了我。”

    好烦啊，为什么哭不出来，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掉眼泪才能引起同情心，可是一点库存都没有，有点羡慕人族的脆弱和感伤了，某种程度上是好用的东西。“我真的很痛苦，又可笑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可能已经麻木了吧。最终，我受不了了，带着莉莉丝逃了出来，她是无辜的，我怕她以后长大了也像我这样被利用，她是这么天真无邪，不应该受这种罪。如果这是可耻的，与其被出卖利用，不如自己拿来赚钱养活自己和meimei，你觉得呢？”太好了，终于说完了，不知道他的感想如何，有没有被打动，我略带期待地看向男人。

    “……”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相信吗？难道失败了？为什么什么事都做不好？亚斯塔禄，你这个废物！

    “没关系，你不信的话，就这样结束吧，我和莉莉丝会重新找合适的地方的。”

    “你……”他咳了两声，声音有点发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很勇敢，没有做错任何事。请不要这样说自己。”

    咦，上钩了？反应真够慢的，还害我担心！我并没有立刻答应，越是紧要关头越是欲擒故纵，鱼要自己跳上岸，而不是下水去捞。

    “无论你信不信都没关系，因为那是我的故事，也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一笑了之，不要当件事情，这世界上痛苦的人很多，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在发生，我在其中也许还算幸运的。”千万别相信也别调查啊，那只是编的故事而已！我赶忙转移话题：“我希望你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看中我的价值，双性是我的价值，让人爽也是我的价值。请你抛开一切外界因素重新衡量，这是一桩长期生意，你帮我招徕客人，打出名声，你也可以从中获得收益，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继续……”

    “如何？单论技术和外貌，我是不是很不错？过了你的考核了吗？亲爱的奎瑟。”测试过后，我枕着男人的肩头，靠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评价。

    “不错啊，你真的挺不错的，我是说各方面。”他喘着粗气，身体的状态还未平复，显然他爽坏了。哈哈哈，我亚斯塔禄，技术可不是盖的，魅魔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主人。我非常骄傲于自己的技术，只要过了开头的难关，都会是忠实的老顾客。

    “那……我们的生意谈成了吗？”结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肯定的。

    “当然，我有个条件，你只有我一个掮客，住房和温蒂阿姨那边我会搞定的，每次价钱都是二八开，我二你八。你有什么要求或者癖好吗？要我帮你筛选客人吗？”

    “我什么都能接受，不过要说癖好的话，我喜欢强壮、精力充沛的男性，不过不是也没关系。唯一的要求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莉莉丝，她是我的心肝宝贝。”

    “知道了，知道了，宠妹狂魔。但是我告诉你，贫民窟的孩子都很早懂事，你想要的，和她想要的可能不一样。”奎瑟翻了个白眼，发自真心的告诫。

    “说什么呢？她还小，只是个婴儿。”有什么关系，魅魔就是靠吸取欲望来生长和变强的，我还希望她长大了来庇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