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尝试，关系的变化

    自从那次意外发生后，我和莉莉丝好像都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感觉又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太大改变，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密生活，除了闭口不提那次意外和我悄悄地改变了工作地点。可是我内心总归有一片挥之不散的阴影，它让我感到不安，好像结网的虫茧不时蛄蛹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突破那层薄薄的桎梏。

    “莉莉丝，我和你奎瑟哥哥要出去办点事情，可能傍晚会回来，好好看家哦～”我仔细嘱咐她，一如往常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带有魔力的吻。

    “知道了，哥哥～”“啵啵”两下，她在我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如果你们出去吃好吃的了，一定要给我带，不然我就生气了，知道吗？”

    “哈哈……”我尴尬笑两声，她明明知道我是去干嘛的，却贴心地用这种方式抚慰我、化解我的尴尬。哥哥好感动啊，我的小莉莉丝～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天……啊，不，小恶魔～哥哥永远爱你～

    “好蠢，别感动了，快去吧，当心时间来不及。”莉莉丝可能被我夸张的演技逗乐了，把我轻轻推出家门。

    走到楼上，我还对着窗口注视的她挥挥手。

    这次介绍的客人很棒，精力充沛、身体条件优越，钱给的也很大方，我应该是很满意的，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心里毛毛的？

    “亚斯？你怎么了？这次的客户不好吗？”奎瑟应该是发现了我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想知道原因。

    “没、没什么，他很好，我很期待下次他再来找我呢。我……额，我只是在想莉莉丝让我回去给她带好吃的，蜂蜜蛋糕怎么样？”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哦，那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跟我来……”奎瑟好像有点高兴的样子，“小姑娘就是喜欢甜甜的东西。莉莉丝很乖吧？你一直把她挂嘴边，平常很少伸手要东西，这次算我请客，让她知道除了你，她的奎瑟哥哥也是很疼她的。”

    我们两人在街角的面包店开始排队，“额，这家面包店居然要排队？”我有点意外。

    “好吃嘛，要请客肯定不能请差的，我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难道只能给出点不起眼的东西？”奎瑟好像话中有话。

    夕阳西下，我和奎瑟终于买到了蜂蜜蛋糕，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好了，我就不跟着你去看莉莉丝了……嗯，你记得告诉她是奎瑟哥哥买的超好吃的蜂蜜蛋糕哦，我先回去了。”奎瑟这家伙，肯定是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了，为了避免尴尬就先一步逃跑了。

    嗯？怎么不开灯？不黑吗？我走到楼下抬头往上看了看。

    莉莉丝这孩子太省钱了吧，其实我们不算穷，我的生意还可以的，她完全可以像平常的孩子一样要这要那，也不用特意亏待自己。

    我一边在心里打嘀咕一边上楼，心里的不详感却越来越强烈。

    门没关紧，我心里一沉：“莉莉丝？”

    门内传来呜咽不清混合着喘息和床板震动的声音，我猛地推开门。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在我面前碎裂……

    这是什么？为什么前几天那个被我赶出门的那个该死的男人会压着我的莉莉丝身上？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他们、TMD、在做什么？！面包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手指抽搐，全身发冷，每一口呼吸都好像冒着寒气，耳朵已经听不清了，只剩血液流动的声音在轰鸣……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不敢置信，极度的愤怒，我冲上去嘶吼着用力抓住男人的肩背，试图分开他们：“你在对我的莉莉丝做什么？你居然敢做这种事情，我要杀了你！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你明明可以冲着我来的，我有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分开，分开，快分开！那是我的宝贝，我精力养育的花朵，全世界最纯洁、最可爱的小恶魔……怎么可以遭这种罪？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没有沉迷于那种快乐就好了，我应该和平常一样遵守职业道德、公事公办、完事拿钱，而不是去怀念魔族生活的那点过往……我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抓挠着。

    “哥哥！”莉莉丝说话了，她是那么的平静，紫罗兰一样梦幻美丽的双眼倒映着我惊恐又愤怒的脸庞。她要说什么？是不是想说很痛，不怪哥哥？

    “哥哥，是我主动的。”

    啊？什么？莉莉丝在说什么？我耳朵坏掉了吧？还是我脑袋坏掉了？一瞬间，我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哥哥，不要阻止……是我、是我邀请这位先生的。”她又重复了一遍，神情平静，毫无哀怨，有没有丝毫后悔，非常坚定。“哥哥，上次我就说了，我想尝试，你拒绝了。我其实在想，哥哥你可以觉得舒服，享受这种事情……我也可以的。这位先生，请不要停下，继续吧，我……人家也很想知道你能带给哥哥的那种快乐呢……”莉莉丝闭上了眼，抱紧了男人。

    ……这是我的莉莉丝吗？是莉莉丝？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好陌生……我呆坐在地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男人好像朝我笑了一下，是一种胜利了的优越感，但我无暇关心。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莉莉丝坐在床上数钱，一副天真又高兴的样子。看到我转头看向她，有点骄傲又自豪：“哥哥，好多钱～”

    是很多，几乎是我的三倍左右。巨大的空虚感和悲哀感涌了上来，我现在该做什么？狠狠训斥她，教训她，让她不再做这种事情？不可能，莉莉丝虽然听话，但不是没有主见，认定了的事，会不遗余力去达到目标。而且猎食是每个魅魔与生俱来的本能，无需教导，看，她不是无师自通了吗？

    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低落，她主动靠近我的身旁，从背后抱住我。好暖和，僵死的血液开始流动了。

    “哥哥……”她的声音很低又很轻：“莉莉丝，现在和你是一样的了。你会因为我做了这种事情，看不起我吗？讨厌我吗？”

    “不会。”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傻瓜莉莉丝，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要……要知道，哥哥也是一路这样过来的……

    “嗯，我知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可耻的，你用这种方式养大了我，我们都是自食其力，不是吗？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平等对待过任何人，我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保护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人，又不伤害其他人。”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反而比较轻松，哥哥，我和你是一样的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我希望你让奎瑟哥哥也帮我安排工作，我不想你每天辛苦工作，而我只知道玩乐。我们其实可以搞一个兄妹组合，这样客人更多，价钱也高，多出来的时间，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这让我怎么回答？她总是这么贴心、懂事，周全地照顾别人的感受……而我，亚斯塔禄你太废物了，你真的有好好照顾莉莉丝吗？

    ……

    也许是太过沉重了，莉莉丝试图改变气氛：“那是什么？你带给我的礼物？”她把面包袋捡过来，打开，一股浓郁的甜香气味填满了整个房间，把沉重冲淡了不少。

    “蜂蜜蛋糕～唔……好甜，好好吃，哥哥你也吃啊～”莉莉丝脸上露出了被甜品治愈的幸福笑容。

    “哦，这是你奎瑟哥哥特意买来送给你的，他让我特别说明。”我想起了他的叮嘱。

    莉莉丝rou眼可见的对甜品兴趣没那么大了：“哦，奎瑟哥哥啊，麻烦哥哥帮我转告：谢谢，真的很好吃。另外……”

    “怎么了？”莉莉丝有点欲言又止，有什么问题吗？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奎瑟他似乎对你态度有点不一样？”

    “当然，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搭档了，我可让他赚了不少，他感谢我很正常。”

    小剧场：

    “莉莉丝，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的那些小伙伴知道了，该怎么办？”我总归还是劝诫一下她，这种事要慎重考虑，做了就回不了头了。我想把这次当成意外，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不，我考虑好了。”她回答得斩钉截铁，但面上又有几分犹豫，不过只有片刻。“知道了就知道了，他们会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经变成大人，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他们应该骄傲。而且我如果没有生意，那我就用我的方式和他们讨点生活费，反正他们没有吃亏！”